“让开。”

    盛兮颜径直朝周景寻走去,在步伐越过他的那一瞬间,夹在两指之间的银针准确地朝他腰部扎下。

    托楚元辰的福,盛兮颜最近认穴又快又准,分毫不差。

    人的身上并没有所谓的死穴,但这一针也足以让他受些苦头,不然岂不是对不住周景寻特意跑来找她麻烦?

    盛兮颜反手把银针收了袖袋,决定回去后要拿烈酒好好擦擦,就自顾自地往前面卖兔子灯的铺子去了。

    周景寻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被扎了一下,他双目含怒地盯着盛兮颜渐渐走远的背影。

    盛兮颜对他的不屑一顾,让周景寻觉得气恼,而周围那些人的指指点点,更是让他的尊严仿佛被踩进了泥泞里,反复践踏。

    他是金尊玉贵的侯府世子,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些贱民对他评头论足!

    “站住!”

    见盛兮颜没有回头,周景寻的怒火冲上了脑门,抬手就是一鞭子抽了过去。

    昔归猛地回头就是一惊,她张开双臂,用身体护住盛兮颜。

    盛兮颜拉住昔归侧身闪躲,而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旁一把抓住了马鞭,然后猛一使力,毫无防备的周景寻被扯得往前趔趄了几步。

    少年用力地甩开手上的马鞭,挡在了盛兮颜的前面,怒视着周景寻道:“你再敢动手试试,小爷打死你!”

    十二岁的少年身姿挺拔,穿了一件单薄的紫色衣袍,生得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一头乌发束成了高高的马尾,眉宇间带着一种少年人独有的桀骜不驯。

    昔归还有些后怕,略带颤音地喊了一声:“大少爷?”

    “琰哥儿。”盛兮颜眼睛放了光,惊喜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若说这诺大的盛家,还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话,也就只盛琰了。

    盛琰是盛兴安的庶长子,比她小了三岁,从小就爱跟在她后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