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娘亲将平安符交给了爹,她的眼里含着忧虑。
爹最后抱了抱他,在他耳边说,“阿源,好好地活着,好好照顾你娘。”
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一股锥心的疼痛让睡梦里的戚源皱紧了眉。
沈清如迷迷糊糊中感到手突然被握紧,不禁惊醒过来,就看见戚源的额头冒出冷汗,脸却在发红。他伸手去探额头的温度,滚烫极了。
沈清如连忙将浸水的布料贴在他额头上。
他听见戚源在低声呢喃着什么,便弯下腰仔细倾听。平日里冷肃沉默的将军此时却显得有些脆弱,喃喃着,“爹,爹……你别走……”
这声音可怜极了,沈清如摸了摸他的头,小心翼翼地抱住他,“没事了,没事了。”
戚源只觉得一阵温暖愈发靠近,他本能地贴近那团温暖,缩进了沈清如的怀里。
也幸好沈清如的姿势让他能够将头靠在他腿上,戚源慢慢松开了眉,安静下来。
他又梦见那个灯火繁华的元宵。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见的人吗?这可是个团圆的日子。”
“想见的人也……见不到了。”
戚源这一发热持续了一整夜,直到黎明才渐渐好起来,沈清如照顾了他一整晚,浑身疲惫。他靠着石壁,打着哈欠。
戚源睁开了眼,神情还有些迷茫,过了一会才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沈清如将脚边的果子给他,“就剩下这几个了,你先吃吧,待会儿我再去外面找一找。”
“你不吃吗?”
“你是病人,你先吃。”沈清如说着,又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