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被一阵疼痛激醒。

    不知道是在哪里,四面没有门也没有窗,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上,屋子里没有别人在,中间桌子上染着一支小小的蜡烛,木剑不在身边,发髻拆了,发簪也没有了,身上尖利之物都被收走了。

    “咳。”顾惜张了张嘴,却忍不住咳了一声,嗓子疼得发不出声音来。

    顾惜看着那跳动的烛火,慢慢才想起白天的一切,啊,兄长不在了呢,兄长到死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却为了自己义无反顾地跳了崖,“哥哥。。。”顾惜忍不住喃喃,眼泪夺眶而出,幸好元宝逃了出去,如果他能安然回山,师尊他,会来救自己的吧!

    “你醒了?”却突然一侧墙壁移动了几分,原来是一道暗门,杨衍从门后走了进来,关怀道:“惜惜,你兄长的事,我也很难过,放心,我已经罚了鬼离。”

    顾惜撇过头不去看他,手心紧紧攥着,恨不得当场掐死了他,可自己仍旧半分力气也无,不知又给自己下了什么药。

    “惜惜,别担心,只是软筋散,等完事后,就给你解药,别怕。”杨衍上前,将顾惜从床榻上扶了起来,动手去解顾惜的衣裳。

    “卑鄙,你敢动我。。。”顾惜看着衣带被解开,心里又惊又怒。

    “惜惜你想哪里去了,我不会这么无礼,”杨衍抬起头对顾惜笑了一下,惑人的笑容在顾惜眼里却可怖如同妖怪,“这些对你来说太痛苦,我们来把他们都忘了吧,然后做我的妻子,我们一辈子好好地在一起。”

    “你想做什么?”顾惜乍一听到杨衍的话,从未有过的恐慌从心底蔓延上来,忘了这些事?和仇人做夫妻?“你别恶心我,你让不如让我去死。”顾惜恨声道,自己母亲委身于仇人,难道自己也要走母亲的那条路吗?

    这不可能!

    “惜惜,别闹,只有忘了不开心的事,才能开心的过下去。”杨衍已经将顾惜外衫脱掉,只剩里衣,一把将顾惜抱起放在桌边椅子上,“很快就过去了。”说着拍了拍手,石门外走进一个年轻男子,目不斜视走到顾惜身后,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布袋,展开放在桌上,几十根银针在烛光下闪烁着银光。

    “杨衍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我一定会杀了你。”顾惜绝望喊道。

    来人正是鬼影,他拿起一根银针,碾着扎进了顾惜头上,顾惜顿时发现自己说不了话,“这样会好一些,不然太吵。”鬼影朝杨衍解释了一下,拿起第二根针,“殿下,我这就开始了,这针下了,所有不该记得的,她都会忘了,所有应该记得的,也都会记得。”

    杨衍点了点头,扶着顾惜,看着鬼影一根一根地下着针,嘴里念念有词,竟都是这一年下山后的事,有些是真实,有些是杜撰出的需要顾惜记得的事了。

    顾惜眼中渐渐出现迷茫之色,望着虚空,所有回忆交杂在她脑中,一幅幅画面飞快闪现又迅速消失,脸上痛苦之色随着一根根针的扎入渐渐散去,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

    鬼影额头上沁出了一层汗,手上却仍旧没有停。

    “怎么这么久?”杨衍在旁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