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将一个人永久留在某地,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枪。”

    尼尔森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吟。

    张伯伦从指尖到眼角都在发颤,拿着枪的手抖个不停。

    “老板,我确实,没有做好!”他抬起头,将枪扔到一旁,跪在尼尔森脚边急切地说,“我不希望薛先生讨厌我!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薛先生去了比赛,也拿下冠军,请你不要再为难他了!”

    尼尔森轻声嗤笑,和摸狗一样摸张伯伦的下巴:“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你喜欢薛对吗?我也喜欢。他确实是个招人喜欢的理想主义者。当理想破灭的时候,你说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张伯伦浑身颤抖,眼球震颤瞪大眼睛盯着尼尔森。

    “哈,别害怕,孩子。”尼尔森指尖划过张伯伦檐口,意味深长的笑容挂在唇角,“这把枪给你,我不会追问你要如何使用它。瞧瞧,抖得真可爱呀,小糖果……不如说说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的刺杀行动失败?”

    “不,不,对不起,老板。我没有杀掉克里斯,我应该打伤他的。”张伯伦仰面流泪,泪珠划过他消瘦悔恨的面庞,“那样薛先生可能会在拉斯维加斯留久一些吧?”

    尼尔森放开他的下巴,整个人陷入沙发中:“嗯?说下去。”

    张伯伦吞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我拿了枪之后去找他,然后我们搏斗了。子弹打在地上,我怕引来警察,所以先离开了那里。我去换衣服,想着大概会有别的办法。有人给我带了个口信,说是一名姓薛的先生在找我。”

    “所以你去了?”尼尔森翘起二郎腿,手撑脑袋看着张伯伦,“可怜的孩子,欺骗和伤害你的人,你要永远怒视他们。”

    “我会的。但我那时候知道,不可能是薛先生找我。”张伯伦坐在地毯上,双手撑住膝盖,“薛先生要找我,一向都是直接来找我。为什么要带口信,叫我去杂物间呢?我询问带口信的人,他形容带信的是一名身材矮小的男人。薛先生比我还要高不少,不可能是他。”

    “可你还是去了。”尼尔森晃动酒杯,冰块在玻璃杯中互相碰撞,“为什么?”

    “因为,口信的来源是前田克里斯的助手——亚瑟。”张伯伦抓扯自己的裤子,两眼盯着地毯仔细数上面的针脚,“我到了杂物间,只看见玻璃水箱上放了一封信。”

    “信?”尼尔森问。

    “写着‘给张伯伦’,字迹丑得要命。”张伯伦嘴角挂上一抹轻蔑的笑,“我见过薛先生的字迹,不可能是他写的。”

    “你拿了吗?”尼尔森饶有兴趣探出身体,抓住张伯伦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明知道是陷阱,你还要跳进去?”

    张伯伦咧开嘴,笑容让他的面孔有些扭曲:“让他得意去吧!这点小伎俩!我拿起来信,纸就燃烧了起来,什么都不剩!那是魔术纸!我打掉了监控摄像头,对,是我干的!现在可以让那小碧池去努力,他不去努力的话,根本不会知道什么是绝望!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出现,夺走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