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要在那趟远行前,阻止她三哥出门,肯定就能断绝那个噩耗的发生!

    李幼杏不断在心底里自我安慰,盘算着要如何哄骗了她三哥,让他不要再做这般危险的事。

    如今想来她三哥,还在老木匠的手头下当学徒,还要再过两年,才会彻底出师自个儿接活计。

    只是李幼杏心里清楚,三哥是个有成算的能耐人,知他不满足于将来当个木匠,难说不会又重蹈上辈子的老路。

    那该要怎么把人劝下呢?

    真是伤脑筋呐。

    为今之计,似乎只有把人拴在眼前,牢牢看紧才是了。

    又或者自家捣腾些买卖给三哥自个儿鼓捣,或许他就不会起了要出远门,到外头做买卖的念头了?

    李幼杏自顾胡思乱想了一通,勉强找了个不怎么高明的下策,才腾出心思理会眼巴巴瞅着她的李家众人。

    含着水色的眸子滴溜溜地转了转,李幼杏按捺住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才勉强扯了扯嘴角,跟往常那般甜甜地笑道:“爹,娘,你们别担心,我身子早就好全了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三哥,心里头有些记挂他了。”

    其实李幼杏也记不大清晰往事,只依稀记得她三哥在跟老木匠学木活时,都是经常在外奔波忙碌的。

    除非过年过节的,才会得了空闲回来,不然的话,家里很少见到他的身影。

    就算如此,李松年待李幼杏仍旧很好,每次家来都不忘给她带外头新鲜的小玩意儿,兄妹俩的感情也极好。

    想到这儿,李幼杏的心里深深地愧疚起来,亏得她三哥上辈子待她那般好,自个儿却差点忘了他将来要遭受的厄难,重生回来只想着自己的私事。

    其实这事也怪不得李幼杏,早前落水的时候,她身子骨弱病得糊里糊涂的,仔细将养了好段时间,这才稍微恢复了过来。

    偏生她又是个心思敏感的,一时着相了,纠结于自己窝囊离奇的死法,前世今生的事纠结难分,如电梦泡影,似镜花水月。

    虚虚实实,不甚真切。

    脑子里都是浑浑噩噩的,哪里想得到那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