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加上这艘船本来就能够在一日之后抵达京城,若是两日都没有出现的话,京城那边必然会起疑,到时候兴许还会派船只来寻找。

    看着空空如也的船上,林徽如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个办法可以游泳吧,不然到时候我们只能想办法再造船了,届时若是这艘船沉了,我们还能搭个小船等人来救。”

    “那倒是不必,这里一般也会有小船以备不时之需,甲板那边的仓库就是。现在船身已经被淹没了大半了,恐怕还真有到它派上用场的时候。”青乌望着远处,伸手随手一指,忽然之间面上泛起些许喜色,“雾快散了,如果我们能够恰好在离陆地最近的地方的话,雾散了之后应该可以直接看的到陆地,搭小船回去应该也不是难事。”

    “风险太大了,但是也只能如此。”徐子乔和白千易动手去把小船收拾好,只等着不时之需。

    撑到第二天蒙蒙亮时,船已经沉的差不读了,他们分开乘了三艘小船,看着之前那庞然大物彻底沉了下去。

    不知道是天神庇佑还是什么,他们在的地方,恰好能够看的到算不上远的陆地,经过整整一天,也算是平安靠了岸,而且此处离京城,不过只有一百里地,几乎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若是买上一匹马,跑一日就能回到相府了。

    热水,美食,温暖的被窝……光是想想这些,林徽如就觉得怀念的不行。

    “情况不容乐观,唐君逸似乎打定了要针对我们的心思,外面都是防备森严的人。恐怕怎么回京城还是一个问题。”白千易关上厢房的窗户,坐了下来却没什么食欲。

    林徽如和徐子乔也是眉头紧皱,现在唐君逸简直就像一条癞皮狗一样紧咬着不放,难缠的很,“没记错的话,这里的府尹应该也是他的人,情况对我们确实不利。”

    “真是麻烦,如果你这个时候利用自己的身份,又是等于在打陛下的脸,不如你们自己慢慢想办法吧,我得先回去了,不然可就要穿帮了。”青乌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现在质子府还是个十分抢眼的地方,若是有什么人看穿了他部下的乔装,到时候事情恐怕就更麻烦了。

    徐子乔长出了一口气,“好,顺便麻烦你帮我给陛下送一封信吧,左右现在陛下也已经知道你在与我合作的事,我不需要别的,做一份假的密令就好。”

    “知道了,那事不宜迟,我就先走了,你们便自己想办法吧,京城再见。”青乌摆了摆手,乔装一番蒙了面便出发了。像他这样轻功好的人无需忌惮什么,就算事被发现了,守城的官兵也未必追的上他的人。

    他们三个就不一样了,白千易虽然也可以,但是作为林徽如的护卫,他总不能自己跑。

    这第一天晚上,他们也在这家酒楼里安顿了下来,好不容易沾到不会晃的床,林徽如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但是睡着之后,这便成了这几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第二天她是被吵醒的,外面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一阵吵闹声,那泼妇骂街的嗓门让她险些有种从楼上往下泼冷水的冲动。她睡眼惺忪的打开窗户,颇有怨气的看了下去。

    正是他们楼下的街道上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看上去算不上特别豪华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坐得起的,而马车的前面,就站着一个身穿花袄的大婶子,婶子怀里还挎着一个篮子,身边的地上散了不少的瓜果青菜,看样子应当是起了擦碰。

    “有钱了不起啊你?!不仅把我的菜都弄坏了,还险些把我撞到!人就藏在马车里连个道歉都不会说!?”那婶子骂骂咧咧的,凶神恶煞看着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车夫是个中年人,看上去还有大户人家的风度,但是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是你走不路看路还在这里撒泼?这五两银子你要便拿去,不要便别在这里冲撞我们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