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指节很是好看,白皙指尖没有沾上丝毫墨色。透出病白的手背宽厚有力,掌心溢出的丝缕温热让她腕间有些痒。

    卫宴左手搭在苏染染后背的竹编圈椅上,右手弯臂环在她身前,手背已然盖在了仿若无骨的柔荑上。

    瞧见她眼中愕然,宽阔肩头才往后退了些。水汪杏眼就直勾勾地看着,侧脸轮廓由鬓角沿过下颌,最后隐入透了粉的颈窝中。

    卫宴喉咙一紧,舌尖抵动牙根,攥在圈椅上的指尖一片通红。心底暴虐肆意叫嚣,他真想将娇软的她桎梏入怀,揉碎了,永远的嵌进他骨血里。

    面上清风朗月,眉目间多了一丝打趣,“染染,这一撇快要点到在案桌上去了。”

    话响,苏染染才猛然回神,一回头就瞧着案桌上的纸帛。宣白中带了浅黄的纸面上,留下很重的黑点,全然看不出她原本写的是一撇。

    眼眸低垂,手上握着的深褐色笔杆轻轻一颤,浓的墨色又顺势落了下去。苏染染只觉脸颊两侧烫得慌,心虚得缩了缩指尖,她方才是想着何事去了?

    “殿下”,苏染染瓮声喊着,另一只手也不知往何处放才好。

    “嗯”,卫宴随即应声,手腕顺势上抬着,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说起来,染染亲手写的第一个字,还是他手把手教会的。

    粗粝指腹贴在深褐色上,拇指和食指相继就压了下去。他有足够足够长的时日来候着她,朝暮若何,春秋又若何。

    手背颤动,指尖行若流水的往下写着。苏染染抬眸之后先是心上一惊,而后便是由衷的赞叹。

    太子殿下的字,写得真好。

    泼墨行云洒在纸帛上,笔下字样虽是敛束相抱,却又如惊龙出浮云,狂傲恣意,一点一横尽数扫山河。

    与太子殿下的字一相比,她所写经文就好似书院童生刚刚学会写字一般,惨不忍睹。所以,殿下方才所言,她的字写得甚好?

    苏染染面色更红了,如同染了胭脂。若早早知晓太子殿下的字如此了的,她绝不会这么大胆的献丑,还被殿下看个正着。

    心中窘迫不已,带了恼意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了房门处,殿下身边的蔺侍卫还守在门外......

    “染染”,温润一声喊道,让苏染染连忙回了神,手背也实打实地贴在了滚热掌心处。

    “染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