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在外面,带进来,带进来!”江氏连声地喊着。顾元朗马上把胡氏和胡正中都推攘着带了进来。

    叶雨潇示意他们都跟着进了东次间,给他们看信阳侯肩膀上的伤口,问胡氏道:“我父亲肩上的这道伤,是怎么来的?”

    胡氏一副受了欺负的委屈模样,抹着眼泪道:“大小姐,我们夫妻间偶尔拌个嘴,不当心砸伤了侯爷的肩膀,这你也要管?”

    原来这道伤,是胡氏砸的?那可真是赶巧了。叶雨潇沉下了脸:“刚才我说父亲病重是你害的,你还不信,这下可算是证据确凿了。”

    “大小姐,你休要胡说,这不过是道小伤,跟侯爷病重能有什么关系?”胡氏反驳道。

    “关系大了去了。”叶雨潇帮信阳侯掩好了衣裳,道,“正是由于你砸伤了我父亲的肩膀,导致细菌经由伤口,进入血液,播散至全身,才引起了菌血症。”

    “细菌?菌血症?”胡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竟笑了起来,“大小姐,你为了把罪名转到我的头上,可真是不遗余力。你问问这屋内屋外的人,谁听说过这些词儿?全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吧?”

    门外,叶雨潇同父异母的那些兄弟,还有信阳侯府的奴仆们,显然觉得胡氏说的更有道理,朝叶雨潇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胡正中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我行医数十年,任职恒王府良医正,也有好几年了,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菌血症!”

    丁院使深恨叶雨潇,正愁没有落井下石的机会,闻言马上附和:“正是,我们丁家世代行医,我在太医院也待了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此病!”

    一边是恒王府的良医正,外加太医院院使,另一边只是小打小闹的千金小姐,谁的话更可信?门外众人自然而然地选了前者,望着叶雨潇,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叶雨潇皱起了眉头。

    自从决定在熙朝行医,她不是没有设想过种种困难,但却没想到头一遭遇到的,竟是古人的愚昧。

    凡是他们没有听过见过的东西,他们竟一概不信。

    这可怎么办才好?

    虽说菌血症并非可控,胡氏不一定是有意为之。但如果就此放过她,她一定会反咬着不放,耽误她进一步为信阳侯医治的。

    叶雨潇犯着愁,无意识地咬起了指甲盖。忽然,她的手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欧阳晟的声音传了过来:“中毒。”

    什么中毒?打她做什么?叶雨潇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