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白卿云没有答,他二人之间沉默就可被当作默许。

    他就似一片羽毛轻盈被人双手捧回掌心,分明早先就连被背着都忍不得,此刻却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是背是抱,怎么都不要紧。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太轻了,我不开心。”应无患拥人在怀,迈步都比方才自信,身姿堪比这一丛丛万年长青的修竹。

    白卿云的声音轻得温柔:“你总是不开心。”

    “我还说,我想给你补补。”应无患行至屋外,侧身将门推开,转瞬的功夫,就将白卿云从阳光之下带回了黑暗里。

    ……

    那日,白卿云是怎么都没机会问出一句,“怎么补?”

    他甚至连拒绝都没能说出口。

    所谓食髓知味,原来对他这样一个清修之人也无例外。

    反而,更因多年乏味无趣,沉醉其中,时时只觉恍然如仙境。

    渐渐不以为罪,从这神魂之乐不仅得了趣,还得了利,不受控制地沉溺在徒弟的甜言蜜语里。

    “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许多事,人之常情。”应无患的话术,显然最是克制直心眼的人,拿捏住了七寸,便直攻人心。

    “你等等,”白卿云艰难推开应无患,想要起身,却又被按倒了回去,“无患,你先别这样。”

    应无患这几日一次没等他冷静,颇有些趁热打铁,不管不顾的狠劲。

    可白卿云从不是一个冲动之人,即使再怎么享受这种滋味,也断不至于几天几夜都不推拒。

    白卿云手上用上了些力气,一与人分开,便捋了捋头发,只是从额头抹上发顶,便忽然惊醒一般一脸惊惧。

    他摊开双手,看着掌心的汗,喘了几息,问:“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