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凝视着她。
他察觉到这句话中的意有所指，它是隐喻的带有某种深意的，像是隐隐约约在提示着他什么。只是很可惜，他现在并不能理解这其中隐含的意义。
“你看上去比我想象中冷静一些。”布鲁斯斟酌着说：“……在经历了……那些之后。”
“这话听起来可真伤人。”夏玖歪了歪头：“不过您也没有警员给我描述的那么……不堪？”
她最后一个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措辞。不堪这个词说出来的时候尾音微微上扬，伴随着女孩的一声轻笑。
她还记得驻守在医院的警员是怎么义愤填膺的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咒骂起来毫不留情，吐沫星子飞溅，仿佛自己刚刚交往了的女朋友给自己带了顶绿帽子一样，生怕她年纪轻轻就陷入美貌和金钱的陷阱，一再嘱咐不要对这位首富先生有任何好脸色。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给哥谭的警方惹了多少的麻烦。
布鲁斯略微差异。他觉得女孩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他以为他会见到一个沉默寡言心思恍惚的人，但事实相反，她看起来远比那一晚上在事故现场的时候健谈得多。
“或许警员说的是对的，我就是个很不堪的人，你只是没看到而已。”他耸耸肩，开了个玩笑：“或许...其实人们更喜欢虚假的东西。真实总会因为太无趣让人难以接受。”
“是么。您这么想吗？”背靠窗户的女孩问。
她安静的凝视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她有一双东方人特有的漆黑的眼眸，眸色深邃泛着静悠的光，如浩瀚的星河，一眼望不到底渊，寂静又深远。
布鲁斯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有一种他的某种内置的东西在被观察一样的感觉。这感觉很不舒服，他的背下意识紧绷，全身的肌肉都紧缩了起来。但很快女孩移开了视线，他们两人的身高差距太大了，一直抬着头显然让她觉得很累。
“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东区事故的新闻报道后，一些受害者的信息也泄露了一部分出去。尽管人们还没有得到受害者的确切姓名以及样貌，但这所医院却是指定的火灾受害者的第一安置医院。
从早上开始，就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市民带着花和礼物来到了医院的楼下，将这些东西留在了大厅以表慰问。
不过能够进到医院里面见到当事人的就只有布鲁斯韦恩一个人而已，毕竟有钱人的待遇和普通人终究是不同的。
夏玖不觉得他买通关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是为了看看她在失去父母后有没有表现得很难过。
“我想和你聊一聊。”布鲁斯说。
他没有刻意把话题转回来，而是屈膝半蹲在了女孩面前，顺着她的疑问说了下去。